這一道青光亮起，聖女貞德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本的位置上，隨即姜焱和魚楠二人，就出現在她方才藏身的空間夾層之中。

如果聖女貞德晚上半步，又是一場苦戰。

姜焱的朱雀之瞳來回掃視，只看到空間漂浮的一些顆粒，那是神血崩潰之後的殘留。姜焱將其收入蜃龍鐲中，對魚楠道：“回去吧，這女人，已經被我逼得改變了。這次沒殺死她，是個錯誤，早知道這樣，寧可城市毀掉一半，也要把她留下來。”

姜焱隱然有了後悔的意思，不是因為別的，當這聖女貞德心意堅決之後，她的傷勢，也很快會恢覆。從此這聖女貞德，怕是悟到了神靈真諦，會安心的創建神國。

哪怕神國創建的晚了一些，只要這無限空間沒有毀滅，她盡可以在裏面搜尋信徒。不肯信仰她的，直接打殺，然後將生存點、也就是生命力量收集起來，制造天使，這些天使，就會毫無保留的信仰她，讚美她。

每一個神國的建立，都會伴隨著恐怖的戰爭。對於不肯信仰神靈的人，神靈創造了一個名詞——異端。

神靈很喜歡這個詞，普通的異端，直接殺死，變成制造天使的材料。強大的異端，會被囚禁起來，可以源源不斷的為神靈提供怨恨之力。

神靈抽取這些怨恨之力，附著在神器之上，就是神靈最好的兵器。

沒有無緣無故的愛，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信仰。很多時候，信仰是被逼的。

魚楠道：“怕什麽，下次遇到她，我們恐怕也已經進階真仙，下位神也可不必在乎了。”

“我們不在乎，但是我們手下的人不行。神靈的力量太猛烈，除了朱雀戰隊中有限的幾個人，其餘的人，都會時刻生活在神靈的陰影之中，或者被困在朝歌城內，根本不敢出去。”

“那盡快的進階城市吧，我們已經湊齊了五個神跡之城的核心。”

姜焱苦笑道：“我看到神國投影，就知道，進階永恒之城不是那麽容易的。聖女貞德，她也有構建永恒之城的構思，只是和我們不同，我們是殺雞取卵，直接滅掉幾個神跡之城，奪取核心，聖女貞德是偷偷的用這個深國投影，在創造半位面，然後是完整的位面。當初我們得到的破碎大陸，也是她的試驗品，這個女人，比你看到的覆雜，可怕。”

“至少，我們進階永恒之城的速度，比她創建神國要快。”魚楠淡然道。姜焱也清楚，魚楠也就是對朱雀戰隊的人，還有些感情，對於整個朝歌城來說，她並不太在意。

這也是她修煉的東西決定的，況且她還是個刺客，要太多的感情，對她來說太過致命了。

“你以後也要小心，她一心隱藏的話，我也沒辦法，等她出現的時候，至少是個下位神的實力，擁有神國，擁有真正的天使軍團。”

“嗯，我記得。”

“我會讓手下的城市，留意空間中的變化，她想要創建神國，需要大量的生存點，和那空間掌控者會沖突的。如果發現了她，我要帶著你一起去，盡早將她殺死，這是我們眼前最大的敵人。”

“我明白，神靈，是最記仇的生物，何況是個女人成神。”魚楠難得幽默一把。

兩個人回到朝歌城的時候，戰場還沒打掃幹凈。諸多道士去石頭城，進行凈化。旱魅和金屍吸收那些汙血，卻不能徹底的清理掉毒素和怨氣。管青蓮現在手中有一頭旱魅，兩百多頭金屍，還有三千多銅屍。銅屍沒有直接吸收汙血的實力，就連金屍中略弱的都不行，但是這些僵屍能布置成陣法，讓汙穢的氣息不至於外洩，被道士們一點點的用道術凈化掉，就連大地深處也要清理幹凈。

這次和聖女貞德交鋒，損失反而是歷次戰爭中最少的。姜焱一連串的戰爭計劃，總算是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。

姜焱回歸之後，直接將神國投影和兩界石融合，那兩界石中，總算開始開辟世界。這種開辟世界，就是一個虛無的空間，不會誕生出什麽生靈來。

不過姜焱自有辦法，朱雀大陸是可以轉移到這個空間之中的，眼下不行，等自己的城市進階永恒之城後，城市核心之中，就是一個巨大的世界。整個朱雀大陸，都會轉移進兩界石。

而現在的兩界石中，只是存在了一個非常安全的通道，可以直接去往朱雀大陸。

姜焱斷斷續續的煉化神國投影，差不多六天之後，殷墟那邊的戰爭才結束，長安城進攻失敗，退兵了，乙乘勝追擊，當即反擊長安城，連破長安外六座軍鎮，然後才撤回殷墟。

姜焱特地過去詢問了一下，乙沒有立刻進攻汴梁的打算，他和姜焱詳細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判斷。

那長安城，現在的實力不僅沒有下降，反而提升了。汴梁那邊，卻是不清楚，沒有任何情報傳回來，仿佛他布置下的間諜，突然間全部消失了一樣。可是殷墟這邊，間諜留下的靈魂烙印證明，間諜們還活著。

這兩座神跡之城，運氣暴漲，不知道是投降了空間掌控者，還是另有奇遇。姜焱和乙二人，連續發動戰爭，折損的兵力已經非常多了。所以乙建議姜焱，先進行一段時間的休整，等實力恢覆之後，再研究怎麽針對那兩座城市發動攻擊。

姜焱也是急於休整，朝歌城連番征戰，活下來的士兵和契約者，實力都得到了飛速提升，現在是鞏固階段。

只是當初答應了乙，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後，就立刻幫助殷墟。姜焱也不好反悔，現在乙主動要求休息，那是最好不過了。

朝歌城忽然安靜下來，城市的力量卻是在逐漸擴張，命運齒輪已經算是圓滿了，規則的力量，擴散到了方圓六百多裏的範圍內。

姜焱在朝歌城外三十公裏的距離上，修建了九座衛星城，其中一座，就是石頭城的廢墟所在位置。

石化森林向外擴張，但是朝歌城外，石化森林卻稀疏起來。現在的朝歌城，已經不需要石化森林的保護，真正的守護力量，是那命運齒輪。

兩界石已經煉制成功，等這兩界石的力量，能貫穿整個朝歌城所在的大陸，朝歌城，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，現在的朝歌城，還算不上永恒之城，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，方圓六百裏的範圍內，規則力量籠罩，所有朝歌城的人，只要不離開這裏，就不可能被徹底殺死。

搞定了一切之後，姜焱忽然覺得很無聊。他的修煉，主要是煉制手中的玉印七月，反覆煉制這件仙器，需要動用姜焱所有的力量，七個天魔童子都要出動。但是這玉印也是奇怪的很，夜晚煉制的效果，要比白天強許多。

姜焱白天的時候，大多數時間是在學習知識。

當然是華佗傳授給他的，有道術，醫藥之道，還有一些流傳下來的仙界秘聞。殷墟那邊的損失，比姜焱想的大的多，所以姜焱一時半會兒，也等不到乙的邀請。

這一日，姜焱無所事事，來到石頭城。石頭城內，已經重新翻建了所有的建築。這一次，是淩小雨親自督造的城市，她沒建設游樂場，而是建造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。城中綠蔭濃密，亭臺樓閣，連綿不絕。

整個石頭城，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道宮。

姜焱詫異，找到淩小雨一問，卻是淩小雨在和華佗學習道術，還有醫藥知識，正在這裏建設一個巨大的藥園。

“小雨，你這是怎麽回事？”姜焱看著淩小雨扛著藥櫥，身後背著巨大的剪刀，丟在竹簍裏，一副鄉下土妞的樣子。

淩小雨笑道：“醫生，我這是經過幾次戰爭，心理面不是很舒服，武道上難以寸進，這才想別的法子。老師對我說，我這種情況，只有你的老師華佗能幫我。”

“你這性子，可不適合幹這個。”姜焱搖頭道：“也許老師是為了讓你畏難，故意的。你學習武道，天賦可是非常高的，何必繞路？”

“天賦有什麽用，再天才的人，不能成長起來，也是廢柴一個。醫生，我現在挺好，只是以後你再出去打仗，我暫時不能幫忙了，你的武器，還給你。”淩小雨說著，把雙月取出，交給姜焱。

姜焱楞了一下，隨即收下匕首，道：“你需要的時候，再管我要。”

“不用了，等我能想通了的時候，這匕首對我來說，也只是個紀念品了。我估計你不會死，我要紀念品幹什麽。”

姜焱苦笑，陪淩小雨在藥園之中轉了一圈，確定淩小雨現在真的沒事，只是在打磨心志，也就告辭而去。

轉了這一圈之後，姜焱就有了一點想法。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，度過了劫數，心靈不會被殺戮所汙染。契約者們，大多數身上的力量，還是來自無限空間。

而自己似乎忘記了，曾經有個理想，要創建自己的規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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